贺家一早送来的
第222章 七爷发怒,凤家挨揍,年年抄袭?云开雾散,得见曦光。
姜年这一刻才知道,什么叫寝食难安,作为人的本能却可以被外力全部打破。
她再也不怀疑那些狗血小说,当你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真的可以做到目空一切,所有人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人存在。
“醒了?”云暮姿坐在旁边,看她醒来柔柔一笑,在微光之中,好像有点母亲的影子。
“小姨——”
她心头一软,扑过来搂着云暮姿的腰。
没原因的就想撒娇。
“小姨,你眉眼跟妈妈好像啊。”
云暮姿神色微楞,舒心一笑,揉着小脑袋,“我眉眼跟你姥姥很像,我跟硫磺膏可以治疗银屑病吗你母亲是姐妹自然像。”
“你姥姥年轻时是标准的江南美人,所以咱们年年才会这么漂亮。”
埋在怀里的姜年轻轻笑起来。
七哥回来,所有的阴霾没了,好像下一秒爷爷也能平安无事的醒来。
昨晚贺佩玖到医院,贺家都没回,下了机直接来见的姜年,这种情绪下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儿,就是姜年很黏很黏的抱了好一会儿。
在他怀里困了,才把人送到病房。
“爷爷怎么样。”姜年仰头,昨天哭得太多,一双眼现在还是肿的。
“今天稳定下来,熬过今晚就度过危险期。”
“饿了吧,去洗漱下,我把粥给你热一热,贺家一早送来的。”
“嗯。”
……
粥吃到一半,探望的人就陆陆续续来了。
姜怀远,姜夙,童函,郁叔叔一家,贺虞宁,贺川知,贺佩玖……
“年年,吃了饭就回去休息,今晚我跟姜夙在这儿。”
姜夙瞄了眼姜夙,“哦。”
在吃饭的时候,郁佼人凑过来跟她耳语,“怎么童函也在这儿,姜叔叔对她可好,当半个女儿一样。”
“是她救了爷爷。”姜年说,看了眼童函,眉眼微微一沉。
童函还是对贺七爷念念不忘。
今早得知贺佩玖回京,特意好好打扮了一番,从头到脚的风格都跟姜年雷同。
郁佼人心里还是不舒服,轻嗤,“救了姜爷爷感谢是应该的,但没必要关系好的跟一家人似的。”
“刚刚在停车场遇见,一双眼就黏七爷身上扣都扣不下来。”
“如狼似虎盯着别人男朋友算怎么回事,就算要婊也不要婊得太明显吧。”
姜年抿抿唇,嫌聒噪的瞪她眼。
“年年。”
贺虞宁聊了阵也坐过来,亲昵的拉着她的手,“今早我们已经教训过贺御,这混小子以后再干做这事跟四姐打电话,我保证打断他的腿,让他哪儿都去不了。”
说真的,姜年倒不觉得七哥会受什么重罚。
可一想到那条马鞭,心还是咯噔一样,目光追过去隐约有些担忧。
贺虞宁看她紧张的眼神轻轻一笑。
贺佩玖是今早七点多回的老宅,家里人的确想好好收拾他一番,但细细想来他又有什么错。
贺老就是抽烟一言不发,老太太一边骂一边掉眼泪,众人都不好动手,还有肖姥姥跟云家人看着,就算做做样子也是要做的。
可是吧,已经打算好教训番,揪着他衣襟一扯——
满脖颈的咬痕,闹得众人都挺尴尬。
昨晚姜年也是撒气,半点没口下留情,就挑着脖颈,锁骨咬,得咬出血才作罢。
骗她,还什么尽早回来,受伤了。
真的是说到做到,头发都没掉一根,用这事来骗同情。
就算媳妇儿把他咬死,贺佩玖也得宠着,搂着小姑娘贴在耳边私语,“你怎么知道我没受伤,又没脱衣服检查。”
“你要是受伤藏都来不及,还会跟我在这儿装可怜?”说罢,姜年不服气又狠狠一口。
“嘶——”
也就一秒的功夫,她就被压在身下,重重的吻着嘴角。
“年年,越说越来劲儿是不是。”
姜年来劲儿的反驳,“骗子,说你两句还不服气,你想怎么样!”
贺佩玖冷笑,合着恶狠狠的警告,“要不是机会不合适,看我怎么收拾你!”
然后,倒没擦枪走火,就是嘴角被亲的发肿,加上些鲜艳的小草莓。
最近姜年都是一副浑噩状态,差点连舞蹈联赛都玩儿脱,贺佩玖回来她的心也放下,吃过早餐后贺佩玖就带着她回了四季云鼎。
没有什么香艳的情节发展,还有一些元老这个部-门搞瞎,姜年就窝在贺佩玖怀里,痴迷的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根本不需要怎么哄就安心的睡过去。
这一觉,睡到下午四点多。
姜年醒来后坐的第一件事就是盯着天花板发呆,脑子里反反复复都在重复早上离开时医院时姜怀远说的那句话。银屑病怎么开休息证明
“你爷爷很想看见你夺冠……”
这是一句压力极大的话,若说姜老平安无事的醒来一切都是皆大欢喜,可万一没有挺过来这就成了姜老最后的遗愿。
翻来覆去想了半晌,有点心烦,闲着没事就想去刷刷微博。
好嘛,吃瓜群众的态度永远都是那么积极。
【震惊!文物修复匠人摔倒,身份竟然是姜年爷爷!】
【十二进六的比赛,是对手给机会让姜年侥幸晋级,还是因其强悍背景,电视台暗箱操作?】
【素人蒋杳杳vs七爷女朋友,谁是最后胜利者?】
【预测,舞蹈联赛冠军非姜年莫属!】
……
没有上热搜却全是让人难以忽视的热门话题。
蹭的一下,姜年坐起来,把相关几个报道全都看了遍,内容皆是大同小异,都在暗指她除了有贺佩玖撑腰外,还有云家在背后助战。
一个普通的舞蹈联赛,摆明是贺佩玖跟云家想要捧她上位,傅家,明家为了‘广结善缘’全程配合。
其实,在看见热门话题前一秒,姜年已经生出退赛的比赛。
爷爷摔倒住院,危险期都没有渡过,夺冠固然重要,可在经历这样一番糟心的经历后,很多东西一瞬间都看得很淡。
可是——
在拜读过如此不负责任的言论后,退赛什么的消失得干干净净,不管最后结果如何都想要在舞台上一较高下。
“什么时候醒的?”
“刚刚。”若无其事的放下手机,抬眼看着踱步而来的男人,一时想到武直说过早年他险些丢了半条命。
非常灵巧的蛇皮走位爬到床尾,笑盈盈的看着他。
“七哥……”
“嗯?”
“没什么,忽然想脱你衣服。”
说干就干,压根没给他反应的机会,捏着衣摆的边缘迅速往上一揭。
腹肌,人鱼线,鲨鱼线警告!
这个男人居然比女人的肤色还要白皙,完美线条像雕刻在身上一样,别说当兵时留下的旧伤疤,完美的就如一块打磨后的美玉。
贺佩玖垂着眼眸,指尖抵了下鼻梁的眼镜,嘴角勾起邪肆的浅笑,从她手里接过衣摆特野欲的高高挑起。
“年年,你想看什么,嗯?”
“我……”她乖巧的跪坐在床尾,眼神半遮半掩的从匀称的肌理上挪开,拨了下耳发,露出的耳朵整个红透。
“他们跟你讲了什么?就看上身作罢,下身要不要看看?”他脸上笑容加深,口吻轻缓揶揄,特别蔫坏的还拖长后面几个字的尾音。
调笑意味很明显,看她出糗还笑得这么开心。
“自己男朋友,看看怎么了,犯法啊?”
姜年被逗弄得愠怒,扭头回来,迎上他目光……
“犯法倒不至于,还以为你……”
“想要七哥了。”
这人说着说着就俯身贴近,抵着她眉心,缱绻温柔的眸子漾着浅浅的笑意,光彩琉璃,浓稠深邃。
姜年不争气的红了脸,想要躲避。
心里直骂这人忒不要脸。
“别动,小骗子。”低沉的嗓音飘来时,嘴角被他啄了下。
姜年挑眉,义正言辞,“我怎么成小骗子了,骗我的明明是你!”
“哪个小骗子骗我说剪了头发,嗯?”
姜年更是气闷,“我的头发,剪了又怎么样!”
说真的她哪里有什么心思去剪头发,就是昨天比赛做的造型,看着很像头发剪短的样子。
医院热水房昏黄,那时的贺佩玖满心满眼都是小姑娘,哪里注意到这么多细节。
……
晚上快八点,两人到医院。
姜老的身份被爆出,记者已经闻讯赶来,除了提问姜老身体情况外,还言语间内涵下舞蹈联赛的事儿。
贺佩玖护着姜年穿行在人群中,面色阴鸷,没做任何回应,却把每一个字都记在心里。
两人上楼没多久,钟教授跟童函就一起下楼。
姜老病倒,楚帛书修复工作还需要继续,已经让贺家保镖护着,还是被人群密麻的记者给堵得水泄不通。
“钟教授,姜老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期吗。”
“对于姜老摔倒在文物修复所,贵所有采取对应的措施吗?”
“姜老已经退休许久,听说这次是为了修复楚帛书才重新出山,鉴于姜小姐的关系修复所对姜老是否有特殊照顾?”
“这位小姐就是发现姜老摔倒的工作人员吧,可不可以请你聊一聊当时的情况,是意外还是人为……”
……
贺七爷他们不敢强势逼问,但钟教授跟童函是普通人,为了拿第一手爆料新闻记者们也是拼了。
“不好意思,关于姜老的问题暂时不做任何回答,也谢谢各位记者朋友关心。”钟教授也常跟记者打交道,多少晓得些门道,一路紧护着童函上车。
在这边被围得水泄不通时,一辆黑色轿车摁过喇叭强势挤进来,气势来势汹汹恶鬼一般的记者也不得不稍作退让。
当然,也有血气方刚的年轻记者不服气,护着昂贵的相机被挤得连连后退。
“谁家的车啊,这么开是想撞人么!”
“嘘,你闭嘴吧你,找死吗!”有老记者怒斥,他可不想被牵连。
轿车停在医院门口,副驾驶的人去后座开了车门。
几秒后,一只好似玉雕的手伸出来扶着车门,随后就见一人影出来。
迷人的桃花眼撩起,角度微偏,眼中噙着萧杀凉戾,简单的白衣黑裤,欣长高挑,清贵逼人的气势浑然天成。
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愈发润的手骨修长漂亮。
燕四爷,燕薄询。
狼灭一出,噤若寒蝉。
燕薄询立在灯牌洒落的光芒中,整个人矜贵冷艳,黑夜群星与之交相辉映。
浮世万景艳灼灼,世间再无这般人。
“呵——”
燕薄询笑了下,“怎么不吵了,怎么不拦了?就这点职业素养?欺软怕硬怎么做记者?”
“谁有胆量,拦我一个试试。”
用最柔的嗓音,说最狂妄的话。
记者们跟霜打的茄子,一个个垂头丧气,正眼都不敢瞧一下。
这群记者也是幸运,倘若早前贺七爷一人来,也能亲眼见识下什么叫王霸之气,庆幸之余也倒霉。
怎么随后就遇上燕四爷了。
今晚最邪性的事儿还在后面,紧随其后还有辆轿车。
有人偷偷瞄了眼车牌,忍不住的倒吸一口凉气,京字打头,首字母f,黑色轿车,双庆女神车标。
保镖开道,后座下人,非常年轻的一个男人,戴着金丝眼睛,黑色的西装革履,胸前凤凰家徽。
靠,凤家的人来了!
摔倒的不过是一位匠人,在宁城小小的书香门第世家,怎么连凤家都闻风而动。
不远处的轿车里,童函一直盯着前面的动向,见了众人这样十分好奇,问身旁的钟教授。
“他们是谁啊。”
钟教授两手抓着方向盘,也是啧啧称奇,“那位白衬衣的是燕四爷,身旁那位应该是……”
隔得有些远,还有人群遮挡,看得不真切。
钟教授也没认出那人是谁。
反正在那两人现身后,围堵在医院的记者就鸟作兽散。
“你怎么来了。”燕薄询睨了眼旁侧的男人,“就不怕贺御来了火气,把你从医院丢出来。”
男人微微颔首,姿态恭谦,“七爷想要泻火,我一定受着。”
“不受着你想怎么,还敢跟他动手不成?”燕薄询撩了下眼皮,眼底滑过一抹暗色,“因为这事儿,贺御没少在姜年面前挨数落,惹姜年委屈成这样,凤三真以为这账就此揭过了?”
“四爷教训的是。”
少倾,燕薄询嗤笑声,“凤三是怕挨揍所以让你来?”
“三爷他……”
燕薄询嗓音骤然一沉。
“我没兴趣知道,这笔账我也记下了。最后一次,再让贺御做这么危险的事,兄弟都没得做。”
“他要没钱养私卫,这钱我燕家出,没钱找人办事,我燕家出。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别人的命如何我不管,除了贺御谁都行!”
男人面色不改,连声音都没有起伏,“四爷的教训我记着了。”
身旁燕家的保镖互相对视眼。
要不是自家爷性取向正常,他们都快怀疑自家爷对七爷是不是……
小贺家贺子午有句话说的不假。
凤三欠贺御一条命,燕薄询又何尝不欠贺御一条命。
楼上病房。
姜年跟姜夙大眼对小眼,贺佩玖在一旁跟姜怀牛皮癣皮疹远相谈甚欢,甚至动作非常优雅的削好一个苹果。
姜怀远挡着他,“给年年吧,我想吃自己削就成,因为你,我们年年可是遭了不少罪。”
“贺御,叔叔就啰嗦一句,别让她在受委屈了。”
“叔叔教训的对,同样的错事我不会在做第二遍,您放心欠年年的我会全部补偿回来。”
贺佩玖从善如流,偏身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姜年。
锋利的刀刃削了点,先尝了尝。
“很甜,吃吧。”
看着苹果,姜年倒还忐忑起来,特别是看见他又细又长的手指……脸色就一阵爆红。
罪恶的手,他怎么就敢这么欺负她!
完全无法回想直视的画面,姜年回想起来就嗓子眼发痒,浑身燥热。
而某个不要脸的老男人,居然一副清白如高洁莲花般。
冲她勾唇一笑,口吻宠溺又自然,“不想吃苹果,那叫贺庄去买些你喜欢吃的。”
“不用!”
小姑娘羞恼的接过,狠狠剜他眼,也重重咬了口苹果。
感觉咬的不是苹果而是某人。
贺佩玖不以为意,闷声笑起来,旁若无人秀恩爱,喂狗粮。
“怎么得了牛皮癣可以输液吗这么可爱。”
姜家父子:……
拜托,还有旁人在好吗?
一家人可以省去喂狗粮的步骤,看你俩浑身草莓,还不知道你俩有多恩恩爱爱吗!
叩叩叩——
就在一家子‘其乐融融’,具体点是单方面虐狗时传来敲门声。
姜夙去开的门,瞅见燕薄询稍楞,回头看了眼恶狠狠啃苹果的姜年,侧开身礼仪周全。
“四爷,里面请。”
“谢谢。”
燕薄询应该是学过变脸的,不然怎么这么能变。
听见‘四爷’俩字,姜年下意识起身,挨着贺佩玖埋怨紧张的扯着他胳膊上的衣服。
七哥刚回来,这人怎么又来了!
贺佩玖闷声笑起来,拖着她细小的手,托在手中细细的打量……
媳妇儿的手怎么就这么好看呢,柔弱无骨的,抱着他的时候却又是那样有劲儿。
这番小小的互动,燕薄询也是尽收眼底。
忽然就觉得,‘爱情’还真是个有趣的东西。
“你怎么来了。”贺佩玖问,懒懒的起身,眸子在睇到燕薄询身后那人时,眼中霎时浸染上料峭杀机。
“凤三没来。”
多年兄弟,燕薄询岂会读不懂他眼中的情绪。
“叫了个受气包来,你要是……”
声音戛然而止,燕薄询皱起眉角,偏身睇着门口那把锋利的水果刀,再看凤家来人,左脸颊上有道浅浅的血痕。
姜怀远跟姜夙对视眼,心一瞬提到嗓子眼。
自打贺佩玖暗搓搓的拐了姜年,对姜家众人态度皆是尊重及难得一见的温润,别说脸红训斥,连音调都不曾提高。
可今日,水果刀在他手中俨然是能够轻易夺人性命的利器。
暴戾恣睢,野横狂悖的贺七爷——
果然不是坊间传言。
凤家的人啊,那可是最牛逼的人物。
来人俯身颔首,恭谦如旧。
“七爷心里有气,三爷对此很抱歉。但因为事务缠身暂时没发归国,等三爷回来必定亲自登门道歉。”
“今日无论七爷想做什么,我都诚心受着。”
“呵,那你可真了不起。”贺佩玖冷哂,偏身拍拍姜年的手,忽然迈步对着男人肚子就是一脚。
力道重到难以想象,直接踹出病房,在他还未缓过劲儿时脖颈就被扼住。
身量差不多的两人,他硬是被贺佩玖生生提起来。
走廊冰冷的白炽灯光斜射而来……
贺佩玖的轮廓,一半温润,一半狰狞如鬼。
似神如魔的贺七爷,这话真不是假的。
走廊外三方人面面相觑。
燕家人没得到自家爷示意不敢贸然劝说,凤家人知晓七爷脾性更不敢作声,武直跟贺庄心里哪儿没憋点火。
别说这人是凤三爷身边人,就是凤三爷本人他们也不打算劝说。
“凤倦,掐断一个人的喉管比你想象得简单。”贺佩玖轻声道,手背上暴起的血管清晰可见。
凤倦被扼住脖颈,面无表情的脸色也是一片涨红。
病房里,姜家父子默契的看向燕薄询,只是燕四爷似乎并无出声劝说的打算,反而妖邪的弯曲着嘴角。
“你去劝劝。”姜夙戳了下姜年的肩,心里着急,“真想闹出人命不成?”
“无妨姜先生。”燕薄询说道,“真出了性命,我自然会处理干净。”
姜夙尬笑,我谢谢您这么体贴。
姜年抿抿嘴,背心一片寒凉,一晌缓过劲儿来小跑出来。
“七哥,来者是客。”
沉吟一晌,贺佩玖收手,回身牵着她,那一刻眸子里的嗜血的萧杀之意还未完全褪去,但他却能以这副姿态,悠然闲舒的帮她捋头发。
“吓到了?”
“没,还挺帅。”姜年咯咯的笑起来。
贺佩玖牵唇,对此回答很是满意,乜斜凤倦眼。
“我等和他亲自来跟我道歉。”
“是,七爷。”
凤倦清清嗓子站直,对着姜年躬身颔首,“三爷让我向姜小姐说一声抱歉,谢谢姜小姐。”
姜年轻轻嗯了声,指了下他脖颈。
“没事吧。”
“无碍。”凤倦站直,第1407章 幻境,看了眼病房,“祝姜老早日康复,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姜小姐说一声便是,凤家必定尽全力达成。”
这么郑重其事,倒把姜年手足无措。
想必京城之地想要得凤三爷一份人情的多不胜数,她心里也明白,全是看在她家七哥的面子上。
“谢谢三爷好意。”
寒暄一番,凤倦也识趣,留下昂贵的礼品便离开。
下了楼才摸了摸脖颈,现在回想起贺佩玖那一眼,心里竟然生出一丝畏惧与冷寒来。
默了片刻,拨通一个电话。
“三爷。”
“挨打了吧。”三爷也是料事如神。
凤倦沉默片刻,“有姜小姐在,七爷已经手下留情。”
凤三爷轻轻一笑,‘啧’了声就挂了电话。
话说回来楼上病房。
燕薄询拔下嵌在墙上的水果刀,随手把玩两下。
“对凤倦手下留情,不太像你以往的作风。”
姜夙在倒茶,听闻这话,看了眼贺佩玖。
“你真会挑时间,薄询。”贺佩玖撩着眼皮,神色不明意味却很明显,专挑来陪姜年来医院这么微妙的时间。
但凡换个地方,没有姜年同行,凤倦只怕得丢半条命,至于燕薄询,他心里也是有怨气的。
这两人合计计算他,虽然全身而退,也带回深陷泥淖的战友,委屈的是姜年,是他心尖血肉。
这种事岂是一句‘对不起’‘抱歉’就能了结的?
“姜小姐要的是你平安归来,她心地善良,只要见你平安无事,定会不会跟我们计较太多。”燕薄询言之凿凿。
“说来说去,还不是姜小姐对你情真意切,你若伤了半分,今日动手只怕就是姜小姐。”
“贺御,你命可真好。”
贺佩玖轻哂,顺着这话问,“怎么个好法。”
“姜小姐漂亮善良,心思玲珑,心无旁骛就对你深情一片,把你看得如此重要,心窝子都能掏出来给你……”
“遇到这么个姑娘,还不是命好?”
“就这点词?”贺佩玖挑眉,少倾才摆摆手。
姜夙此刻终于算听明白,贺佩玖就是想听听燕四爷怎么夸姜年,说白了逼着燕四爷自个给自个喂狗粮。
呵呵,这俩人可真会玩儿。
另一边,姜年陪着姜怀远去买东西,每天来探望的人太多,络绎不绝,熟的不熟的,京城的,宁城的。
冲着贺、云两家的,谁不想来跟前混个脸熟,混个机会。
医院附近就很多小食铺,天南海北什么菜色都有,姜家父子都不怎么挑嘴,就找了间餐馆,炒了几个菜。
等餐的时间,姜怀远跟她聊起比赛的事儿。
“网络上那些胡编乱造的东西别在意,舞蹈联赛的含金量很高,都到这一步退赛什么也可惜。”
“你爷爷有我跟姜夙照顾着,不会有什么事,等熬过今晚就看你爷爷恢复情况。我个人想法,别退赛了,就按你之前的想法来。”
“你爷爷肯定也希望看见你继续参赛。”
姜年站在桌前,在打量墙壁上的菜单,少倾才说,“我不会退赛的,已经跟姥姥说过,这一次她亲自盯着我排练,我也不会在意网络上那些闲言碎语。”
“不退赛就好,你跟你母亲一样性子有股子拧劲儿,旁人越说什么你越要做且要做到最好。”
谈起过世的妻子,姜怀远整个人的神色都不一样。
“我当年也是被你母亲舞台上的风采吸引,第一次明白,原来一见钟情喜欢上一个人是那种心情。”
“爸爸,您反对妈妈跳舞吗。”姜年偏头,“就妈妈跟男性舞伴合作,或在台上太过星光熠熠,太多人喜欢的时候,您会有吃醋的想法不愿让她在跳舞吗?”
好多事事后细细回想,她就能弄明白点七哥的想法。
就譬如,比赛完,当天他什么都不说。
却在比赛完一两天后,铆足劲儿欺负她,会在情动之时咬着她耳骨怨念些什么,不是她不想听,只是已经被欺负得无力反抗,别说骨头,就是魂儿都给他撞碎,哪里还能分出注意力却听他讲什么。
姜怀远嘿嘿笑起来,“是贺御跟你说了什么?”
“没,随便问问。”
姜怀远盯着她,一副我都懂的表情,闹得姜年脸皮火辣辣的。
“怎么会没有这个想法,每个男人对自己喜欢的女人都有难以测量的占有欲,贺御有这想法只说明他在乎你。”
“自己爱人的美,谁都想藏着掖着,你母亲在舞台上跳舞的时候,每次我都会生出危机感。”
“倒没看出来,我爸爸还这么能吃味。”
姜怀远被打趣得不好意思,晒她眼,“你这姑娘,越来越没规矩。我看贺御是把你宠上了天,太过娇惯纵容。”
……
两父女打包好饭菜回去时,病房里只有姜夙孤零零一人。
另两人去了江见月那边,一是想问问姜老情况,二来两个蔫坏的东西去欺负江医生了。
姜年坐在一旁,拿着手机刷小视屏,姜家父子一边用餐一边闲谈,姜老躺在病床上虽没醒,但面色已经好转许多。
“姜医生说爷爷指标一切正常,证明恢复得很好,虽要熬过今晚但一切良好,不会再有什么事。”
“你就回家好好休息,第131章 毫无诚意,合作告吹,不会有什么事。”
姜年漫不经心的嗯了声,刷着小视屏却不经意的开口道歉,“对不起哥,是我误会你了。”
那一晚姜夙的确在跟郁佼人打电话,但说的是正事。
郁佼人因为作品的事跟教授发生争执,闹得很凶,她还被教授叫去办公室训斥,身为男朋友应该去陪着。
姜老第二天手术,这时候谁都没法分心。
事情说到一半就听到童函尖叫,之后为这姜夙挨骂挨打郁佼人内疚的不行,好好跟姜年,姜怀远解释一番。
最近姜夙心里也很煎熬,心疼妹妹因为贺御劳心伤神,也责怪自己当时为什么没陪着爷爷。
姜怀远扫过两人,笑了下,“咳,我吃饱了,去消消食。”
两兄妹:……
您借口能不能找找点,这么突兀闹得多尴尬。
病房里沉默一晌,姜夙才说。
“道什么歉,本就是我做的不好,挨骂挨打是应该的。只要爷爷平安无事的醒来,在挨两巴掌也值得。”
“我是哥哥,你年幼,爸爸也老了,家里出了事自然该我扛着。你之前说的很对,不能随便对一个人妄下定论。”
“现在觉得,你跟贺御在一起挺好。能够在战场上拼杀流血,为了战友身处险境,背负着压力带回战友的男人能够有什么坏心眼……”
姜夙挑眉,公私分明,“当然,偷摸拐骗你早恋,对小姑娘下手这事洗不白,除此之外就没什么毛病。”
放下手机,姜年往他身边靠了靠,骄傲的竖起大拇指,“我哥哥真帅!有担当,责任心,讲道理,明辨是非,而且非常有一家之主的气势。”
“要说最有福气还是佼人,能找到我哥这样绝世好男人做男朋友,一定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
“咱们这辈子能做兄妹,也证明我上辈子做的好事可不少。”
姜夙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跟她推推搡搡,“跟贺御在一起久了,小嘴越发油嘴滑舌,真是近墨者黑。”
姜怀远在门口看着屋内,捂着嘴偷笑,虽然听不到说什么,可见两人都轻松了的表情,心里也跟着轻松了。
这才是一家,吵吵闹闹,磕磕绊绊。
人分三六九等,情有七情六欲,吵闹该有但不结缘,借此历练成长。
这就是长大,成熟啊。
……
翌日。
八点多,姜年还睡着,就接到姜夙电话。
姜老已经安全度过危险期,只是手术很重,老年人需要自我修复时间,现在只要耐心等姜老苏醒便平安无事。
姜老虽然未醒,但这已经牛皮癣患者可以蒸桑拿吗是个令人喜悦的好消息。
挂了电话,她翻身八爪鱼般抱着贺佩。
……
早起,煽风点火,引火烧身的结果便是。
排练的时候被姥姥骂了个狗血淋头。
一个舞者不敢看镜子,双手跟废了一样抬不起,喝驴奶可以治疗牛皮癣吗伸不直,还动不动就走神……
姜同学委屈到骨子里,却不敢抱怨一个字。
余下的几天里,贺先生每日变换花样儿,先身体力行小小压榨番,再有玄之又玄的闺房之乐,真是弄得姜年时时都想跪地求饶。
贺先生总会做着令人面红耳赤的事儿,一边衣冠楚楚的化身心灵导师。
“嘴巴不老实,身体向来最诚实。”
“七哥说了,欠你的会全部补回来。”
“愉快的有氧运动,会分泌有益的多巴胺,使我们兴奋快乐。你每天开心快乐,七哥才会开心快乐。”
姜年:……
你有文化,你牛逼,你说什么都对!
衣冠禽兽,禽兽至极!
……
姜老度过危险期以后,每日情况保持不变,要说也有细微的神经反应,专家教授都说这是很好的现象。
毕竟姜老摔倒时,脑部遭受重创,随后又被滑落的文献造成二次创伤,开颅手术江见月亲自操刀。
姜家除了他也信不过别人。
江见月的医术自然不用怀疑,主要的还是姜老年龄大,身体机能怎么都比不过年轻人。
姜年也再次投入,一边上课一边要命的排练中。
很快的,六进三的比赛来临。
肖姥姥亲自指导,加上姜年十多年的古典舞功底,lc舞台最牛逼的舞蹈设计编排舞蹈。
整支舞蹈完全彰显古典舞历史遗留的精美,加上改编的音乐,超一流的舞台设计等。
姜年以超高分数碾压蒋杳杳成功进入三强!
舞蹈联赛三强出炉,赛后在后台就有个简单的记者采访,半个多小时的采访时间后。
姜年垂头丧气回休息室换衣服,装都没卸就离开。那一晚,在停车场里,自己憋闷的伤心的狠狠哭了场。
什么叫她抄袭蒋杳杳,蒋杳杳什么本事犯得着去擦抄袭她?
那些记者火力全开,面上跟你笑容可掬,每个字眼都在暗示贺七爷背后操刀,暗箱操作,欺负蒋杳杳一个素人,为了进入三强恬不知耻的抄袭蒋杳杳原创设计。
采访时,傅云谏在安排别的事宜,采访又是直播形式,等于说记者当着全国观众的面去质疑了姜年的能力。
他压根没机会阻止,采访就被放出去。
生生把她钉在‘抄袭原创’的耻辱柱上!
“我没有我真没有!比赛前我都没跟蒋杳杳见面……”很多地方姜年都能够忍受,唯独质疑她能力这事忍不了。
“姥姥很严格,就算我是孙女在训练这件事从不对我留情。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从不敢懈怠,丁点练得不好就会抽得我满身伤,为了跳舞我腿上伤不少次……”
“这么多年我都忍过来了,在跳舞一事上谦卑敬畏,却又自信满满,我可以说同年龄,古典舞能比过我的没几个。”
“可是他们——”
质疑抄袭,质疑她没真本事,全靠贺佩玖捧,这个论调真的有狠狠凌辱到她的自尊心。
聪明伶俐,心思通透,但终究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孩子。
贺佩玖抱着她,一遍遍温柔的啄着额角,眼泪擦了一遍又一遍柔声安慰着。
这件事,不关谁事背后制造舆论者。
双腿,他都会收下!
【作者有话说】
咳咳,本章节请多次重复观看~
女神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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